考古探索笔记
《考古探险笔记》,伯格曼著,张明译,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
没想到伯格曼写的这本书,像一场拉锯战一样拖了很久,断断续续地读完,终于结束了。自斯文·赫定以来,来到我国新疆的外国探险家,回国后总会写两种书,记录他们的探险经历:一是地理、历史、考古等题材的科学考察报告;二是通俗的探险读物。写书几乎成了惯例,被视为新疆探险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相比斯文·赫定留下的丰富作品,伯格曼留给我们的只有两部作品,再无其他,令人唏嘘。
书的前言中提到了一个当时令杨澜先生颇为意外的结果:瑞典的词典和资料中根本没有考古探险家伯格曼这个人。除了《新疆考古记》之外,瑞典朋友能给他提供的只有这部被出版界“遗忘”的纪实作品《考古探险笔记》。他的知名度远不及同名电影导演,在瑞典的知名度也和在中国差不多。在斯文·赫定的《亚洲腹地八年探险》序言中,当他面临整理和出版他在探险期间所做的笔记和材料时,他写道:“这并非出于胆怯,但我发现,如果要阅读所有这些材料,并从大量不同的原始材料中挑选出对我们的历史活动最有用的材料,对我个人来说无疑是一项过于繁重的任务。于是我写信给我最忠实的伙伴和朋友沃尔克·伯格曼,并最终得到了他的帮助。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情况。他热爱亚洲腹地,热爱它的偏远和广阔的风景,热爱那里的各种语言,生活在人类从未知晓的地区。我对他从那些浩瀚而杂乱的材料中挑选的内容给予了充分的信任。经过沃尔克·伯格曼的艰苦和耗时的工作,人们可以更容易、更清楚地了解整个探险活动。没有他的帮助,这些内容永远不会被公开,因为没有其他人,无论是否在我们团队中,都不可能如此专业知识和判断力,才能筛选、整理出最能代表我们这个庞大活动基本特征的材料。对于他无价的帮助和最真诚的合作,我甚至无法表达最诚挚的谢意。他留下的作品虽然不多,但在斯文·赫定领导的《中瑞西北科学考察队科学考察报告》中不难发现他的踪迹。这些参加考察的中外队员留下的作品,无不从他们自己的个人视角和写作特点、方法,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亲身经历和事件、所遇到的人、具体的工作内容和考察的过程等。从重大的考察到重要发现,到失去一只宠物、一个小老鼠洞或当时个人情感和思想的表达等。而且,他们的作品可以相互呼应,就像古丝绸之路上出现的绿洲;像珍珠一样;它们可以聚集在一起,串在一起,发出不同的光芒,照亮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难忘时光和美好岁月。
当然,人们也不应该忘记他,他热爱中国,把自己最好的青春献给了我国西部的考古事业,并取得了重大的发现。1927年,他刚刚大学考古专业毕业,因为一个意外的电话,他开启了长达八年的异国考古发现之旅。1927年至1935年,他是赫定组织的科学考察队成员,从头到尾参与考察工作,成为四位“老近卫军”之一。年轻人对斯文·赫定这位经验丰富、成就卓著的老探险家充满了敬佩和羡慕。赫定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书中有一段话,描述了他在戈壁滩考察时收到赫定的信时的激动和兴奋。他说:“九月十九日,金世贵追上我们,他很热情地欢迎我们,因为他带来了一摞信件。我一生中从来没有一次收到过赫定这么多封信,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人如此鼓舞人心的信,真的让我高兴得心里想翻跟头。”不难判断,当他接到那通意外的电话,被问及是否愿意放弃安逸舒适的生活,去辽阔落后的中国西部,以考古学家的身份参加斯文·赫定组织的探险队至少一年半的时间时,这个年轻人选择抓住机会,投身于他热爱的事业,而且不是一年半,而是长达八年。从24岁到32岁,他在短短的43年里,在中国留下了最美的时光和美好的回忆。他短暂的一生,其实只做了一件事:在中国西北地区从事考古勘探和研究。或许这也是这位执着的学者在瑞典被遗忘的原因,但在中国,我们不应该仅仅因为他发现了居延汉简和小河墓地,就忘记这样一个外国青年的功绩。而且,为了从根本上改善中国大陆与新疆的联系,重启1933年至1934年的丝绸之路汽车普查,尽管当时新疆正处于战乱之中,他还是和赫定一起去了新疆,而这次汽车普查期间,中国政府和教育部明确规定不准进行任何考古活动。而他在此期间发现的小河墓地,只是这次旅行的一个“副产品”。他们为推动中国西北交通现代化所做的努力和贡献,在西部大开发过程中有着里程碑式的地位。虽然这位外国青年与白求恩、柯立华不同,但对于关心中国西部、时刻准备为西部大开发献身的人们来说,我们不应该忘记他。
(小河墓地遗址)
1927年至1934年的八年间,伯格曼作为考古学家,曾三次(1927-1928年、1929-1931年、1933-1934年)往返于我国西北的内蒙古、甘肃、新疆、青海等地。他行进数万里,其中三分之二的路程是靠沙漠船——骆驼或徒步完成的。他所经过的地区,约有一半是当时无人居住的地区。在这期间,他发现了许多古代遗迹和遗址,并对其中很大一部分进行了实地考察。伯格曼的《考古探险笔记》主要以时间顺序为依据,简要叙述了他在不同阶段的调查经历。其中重点部分应该是他们1929年至1931年戈壁组的探险,当时探险主要在内蒙古。正是在这里,他有了惊人的发现。这本书与流行的探险类图书和个人游记有些相似。作为书中的主人公,伯格曼以年轻人的热情和探险家的毅力记录了自己在探险过程中的亲身经历,但对于他发现小河墓地和居延汉简的惊人经历,他并没有写太多,只是简要地提到了。作为主人公,他更多地写出了探险过程中的酸甜苦辣,让读者感触更深刻,也凸显了一些经常被忽略的细节。读完这本书,你可以对这个充满激情的年轻人有一个充分的了解。书中从字里行间的细节为读者塑造了一个立体的主人公形象。通过想象,你可以充分感受到这位年轻考古学家的诸多方面,而这部分远比他探险的具体内容更加生动和吸引人。
(居延汉简)
他来到中国这个陌生的地方,很荣幸地开始了他在大西部的第一次田野考古工作。他开始接触这个国家和人民,很快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并填补了相关知识。他用自己特殊的眼光,写下了丰富有趣的经历和他在探险过程中的蜕变与成熟。关于语言交流,书中写道:“那林曾在中国工作过,能说人们听得懂的汉语。在内蒙古,别说我们了,就连中国的地质学家,也因语言不通而苦恼。”当时的内蒙古肯定是以蒙古族为主,他虽然不懂多少汉语,却满怀热情地来到这里。也许只有在他的笔下,我们才能看到这样一段对哨兵的风趣描述:“这里哨岗上的士兵们时不时像苍蝇一样围着我们转。盛瑞恒跳舞逗他们笑,给他们端茶递烟,给他们讲我们在敖包和山里的趣事。”这些日常记录下来的话语,不禁让人觉得好笑。书中对新的自然环境和气候状况也有非常有趣的描述。如:“8月3日,我们被亚洲有史以来最猛烈的暴风雨所震惊。暴雨迅速填满了龟裂的河床,并以洪流般的速度流淌而下,仿佛整个地球都漂浮在水中。冰雹猛烈地击中帐篷顶,眼看就要冲破篷布。帐篷里的所有东西都湿透了。那天晚上我们躺在床上,度过了一个非常漫长而难熬的夜晚。但第二天,太阳明媚,湿的物品很快就干了。”这里还写到,满地都是羊粪,帐篷里散发着恶臭。我宁愿睡在外面,欣赏繁星闪烁的美丽夜空;或者在沙漠的尽头,景色美得令人难以置信。沙丘令人印象深刻。
因为飞沙飞石,我不敢贸然拿出相机拍照,虽然美丽的自然风光极大地诱惑了我。”在风沙中行走时,他写道:“尘土和沙子打在脸上,很疼。护目镜只能挡住粗沙,但西沙无孔不入,沙子咬着我的嘴,磨蹭着。时不时有一阵夹杂着大砾石的强风从耳边吹过,吹进嘴里,就像牙医钻牙、钻牙屑一样。”对雪天的描述更是别具一格:低山上的白雪仿佛撒了糖。还有对采集燧石落后后赶上队伍的情景的生动描述:“在沼泽的东边,我发现了许多石器时代的文物,很快就装满了一个袋子。我可以无限地继续采集下去。这大概是我至今见过的燧石最多的地方了。”但天色已晚,我不得不尽快出发,赶在天黑前赶上队伍。事实上,最后一头骆驼在西边远处的沙丘中消失前,我看见了它。那时天已经黑了,几个小时后我终于赶上了队伍。我累得气喘吁吁,毕竟我在松软浮沙中打滚、爬行,在路上奔波。最后,我睡在睡袋里,睡在柔软干净的沙地上,那感觉真是无比愉快。”更搞笑的是,他们原本是猎杀野骆驼,却不小心射中了蒙古人驯养的家骆驼。书中写道:“我选了一只离我最近的最大的骆驼,开了一枪。第二枪打出时,它跳起来,倒在地上,但挣扎了一会儿后,就用前蹄一瘸一拐地走了。”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蒙古人尖叫:“那是我的骆驼!你看,事情真的不妙了!我射伤的那头骆驼是他家养的骆驼,而且是最好的那头。”我当时就愣住了,感觉非常恐慌和不知所措。有三头野骆驼和家养骆驼一起吃草,但我和纳林看上去就像一群野骆驼。 “事后我们并没有深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探险队中一位蒙古人的疏忽,导致我犯了个错误,他带着我们去打猎,并把那群骆驼指给我们看。骆驼主人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无疑在想:这些外国人难道这么蠢吗?两三百米之内,他们无法通过骆驼鼻子上的鼻塞分辨出它们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其实他的射击技术可以说非常准确:狩猎是探险队面临粮食危机时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书中记载:在我们到达这里之前,羚羊已经来到这里喝水了,那天我打死了一只羚羊,这是我射杀的第四只羚羊,这正好增加了肉的储备。这些简单朴素的文字,展现了这个刚来到异国他乡,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年轻人生机盎然的活力,一些发生的趣事,透露出他对工作和生活的喜悦与期待。读者可以看到一个有趣而活泼的年轻人,他内心充实,有有趣的想法,对事业充满热情。一个个鲜活的人物跃然纸上。他们虽然身陷困境,但仍然在舍贝斯汀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圣诞节。这个可爱的年轻人也非常有爱心和同情心。在书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身边动物的真挚感情和对生命的特殊关怀。比如,在冬天,忠诚的骆驼健康状况恶化,行走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由于缺乏足够的草料,它变得虚弱无力。
最大的损失是我的背包,我们离开额济纳河之后就再也没有分开过,我很爱它,但它的尸骨却留在了黑戈壁荒山里。另外,我还写了“布津”商队送给他们的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狗,这只幸福的小生命在长达一年的孤独旅程中逐渐长大,给他带来了欢乐。赫定的狗哈密,一天早上起床前,这只又大又笨的狗突然扑到我身上,使劲地舔我的脸,欣喜若狂;后来这只老爱犬丢了,我心里特别郁闷。我还写了路上路过的一支骆驼商队,商队里一只刚出生的白色骆驼被紧紧地拴在一头高大的骆驼背上,好奇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最后一排装骆驼的箱子中间,坐着一位妇女,抱着一个小孩。后面的骆驼上堆满了许多包裹。一边,我看到了汉族顽童的小头像。比如他写道:经过一整天的跋涉,马匹累得无法移动,马夫们只好用尽全力催促,用鞭子戳这些可怜动物的上牙龈、眼窝和肩胛骨,甚至戳出血来。这些细节的描写,表现出主人公对这些可怜动物的热爱和同情,细节中体现出一个完整的人物形象。他对生活的关注和奉献精神在文中可见一斑,他的笔下展现出了一个热爱生活、歌颂生活的探险家形象。他笔下呈现的热闹、精彩的婚礼,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好客的村民给他们的各种东西,他都坚持当场付钱。其实,村民的热情好客,常常让他们感到不好意思。虽然他尽量避免吃东西、免费拿东西,但这种行为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他们能做的和已经做的,就是尽力救治前来就医的患者,表达自己的善意。通过书中的这些描述,我们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探险家和一个认真敬业的考古学家。在文中为数不多的自然风景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到他眼中美丽的风景,感受到他对每一个生命的关怀和同情。一个高大的形象跃然纸上。
如果说本书前两章多是记录了他探险生活和快乐的事情,那么后两章则可以说是详细地记录了他探险工作的具体内容和其中的辛酸、艰辛和劳累。他渐渐成长为一个各方面都经验丰富的老人,能够带领队伍独立前进,独立完成探险。他丰富的情感在书中多处表达。1929年至1931年的这次探险被称为“戈壁团”。一些必需的物品和骆驼商队都是以很大的折扣从安德鲁斯手中购买的,为他们节省了大量的时间。斯文·赫定还特意前来见证他们向亚洲深处出发的决定性时刻,并带去一些设备和必需的物品,对他们的探险作出指示。这次戈壁团的成员有:柏林、贝歇尔、霍尼尔、陈宗琪、约翰逊、五个中国人、九个蒙古人,共计85头骆驼和两匹马。虽然他只是用寥寥数语描述了这次探险中严寒等恶劣环境,但仍让读者感受到极寒天气给探险队带来的困难。由于太冷,他整夜未眠,发现自己呼吸的热气在枕头上、羊皮大衣周围都结满了冰,所有的设备和仪器都因寒冷而失灵。霍纳是冻伤最严重的,双手缠着绷带,戴着连指手套,显得笨手笨脚。戈壁滩的条件无疑是恶劣、单调甚至孤独的。书中写道:那一夜,昏暗的月光洒落在我自1930年3月以来所遇到的最荒凉的营地上。这样的天气对骆驼来说十分难以忍受,它们背迎风静静地躺着,皮毛上覆满雪花,不肯出去吃草。
他开始自称“我们戈壁人”,对来自那个文明世界的一切特别兴奋,比如书信、报纸、牛肉罐头、啤酒、新鲜蔬菜等。在这里他全身心投入考古探索,并以此作为他以后旅程的重点。正是在这期间,他有了重大的考古发现,小到偶然发现的五朱钱、老鼠洞里的丝绸碎片、断绳、断木和梳子、铜镞、铜钮、刷子,大到许多木简、陶瓷、完整的带有铜镞和芦苇箭杆的弩等。此外,他还调查了沿途的许多地方,如烽火台遗址和喀拉浩特,并绘制了相关地图。关于这次考察,他写道:“通过步行测量,我绘制了从甘肃张掖到这里连续不断的路线图,我至少走了1200公里,也就是134.4万步。如果加上考察路线外的路程和考察队的路程,我敢说最后一站的总路程大约有1600公里。”所以在最后,他写道:“虽然我非常渴望早日回家,但是,告别这种令人精神振奋、快乐的野营生活,告别那些忠实地背着行李穿越沙漠和草原的骆驼,告别我的汉族和蒙古族仆从,我感到很难过。但乘汽车走完最后一段路程,对我疲惫的双腿来说是最好的。”可见,这段长时间的艰苦工作,已经让这个年轻人感到疲惫不堪。可见工作有多么辛苦。最后一章讲的是1933年至1934年的汽车调查,这一趟旅程同样充满艰辛和曲折。
这次考察的经费由中国提供,他们受中华民国政府委托,前往新疆勘测从内地到新疆的主要交通线。虽然教育部派了一名中国考古学家作为考察队成员,但途中严禁他们从事任何考古工作。但他还是在额济纳河与哈密之间的鸣水画出了遗址的平面图,并收集了从未见过的汉代类型的青铜镞。赫定的老仆人奥尔德克此时已经年过七旬,多年前就为赫定发现了楼兰,这次他又协助伯格曼寻找神秘的古墓。这个过程无疑是费力的,他们在库姆河(孔雀河的支流)以南一带转了十多天,却一无所获。这么久过去,估计奥尔德克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他们还在沙漠的酷暑中搜寻着。在书中,伯格曼写道:在松散而炎热的沙丘上攀登确实很辛苦。不得不佩服72岁老人奥尔德克充沛的精力和热情。经过坚持不懈的寻找和努力,他终于在一天傍晚发现了这座著名的墓地,并把它命名为5号墓。伯格曼把它命名为“小河”。在这里他获得了大量的随葬品,并发掘出一具保存完好的木乃伊,这是罗布沙漠最重要的考古发现之一。在短暂的发掘勘察后,他收到了患病的好友赫梅尔的来信。此时的他就像是降临人间的天使,不惜跋山涉水,在经历了疲惫的旅程后来到辛格,帮助队友克服困难。
在乌鲁木齐,他终于得到了离开的机会,陪同赫梅尔踏上了回国治疗的路途,8月底他们安全抵达瑞典。几年快乐的探险生涯就此结束。他从戈壁人的生活中回到那个高度文明的世界,重新接受被遗忘的风俗习惯,努力适应新生活。从1935年开始,伯格曼就一直忙于整理自己的考古发现,后来他希望回国,回到小河进行新的调查,但因战争的影响而未能如愿,1946年因病去世。这更令人惋惜。书中写道:我只是深深地后悔没能把7A号墓中的木乃伊带回来,因为它保存得完好,令人难以置信。当然,把木乃伊运回大本营的可能性非常渺茫,如果我们好不容易把木乃伊拖回来,可能就永远也出不了新疆了,这无疑会给以后的调查带来极大的困难。从此以后,小河墓地仿佛被人们遗忘了。
(新疆博物馆收藏的干尸)
直到2000年底,王炳华教授带领10人团队,共计5头骆驼,带着伯格曼的考古报告和卫星定位装置,在沙漠中跋涉4天,终于重新发现了小河墓地。66年过去了,小河墓地看上去和伯格曼拍摄的并无二致。2003年,国家文物局正式批准对小河墓地进行考古发掘。船型棺材的牛皮被掀开,一具华美的年轻女性木乃伊呈现在人们面前。历经3800多年,这名女孩有着白种人的面容,眼睑微微下垂,依然风韵犹存,仿佛正向世人露出神秘的微笑。70年前,伯格曼也在这里发现过一具年轻女子木乃伊,称之为“神秘的微笑公主”。他在书中写道:“她衣着优雅,长长的黑发中分,头戴尖毡帽,帽上系着红丝带。她的眼睛微闭,仿佛刚刚睡着。她有着美丽的鹰钩鼻,嘴唇微张,微露着洁白的牙齿,为后世留下了永恒的微笑。”
小河公主出土时也被称为楼兰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