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才子,北方有将帅,陕西的黄土里埋葬着许多帝王。我生在咸阳,长在陕西,对中国的帝王陵墓情有独钟。每当看到那高耸的陵墓,每当走在宏伟的神道上,我都感到心潮澎湃。
1995年春天,我和父亲第一次参观了唐高宗和武则天合葬的乾陵。从此,我开始参观帝王陵墓,从陕西的汉唐皇陵,到洛阳的北邙山古墓,再到巩义的宋陵、西夏陵、明陵、清西陵等,中国历代帝王陵墓我都参观过了。
2008年,我考上大学后,将自己的兴趣爱好与专业结合起来,通过参观这些皇陵加深了对这个职业的了解。2014年,研究生毕业后,我到各地的文化、博物馆等单位工作。将兴趣爱好与工作结合起来,让我在看似平凡的工作中不断受到关注。
回首这十年,从2008年到2018年,我拜访过各种类型的帝王陵墓超过160座,既有传说中的帝王陵墓,也有考古发掘发现的陵墓,而且大多是实地文物保护点。这里我们按照朝代顺序简单回顾一下:
1. 传说中的古墓
中华文明之初,出现过许多重要人物,从“盘古开天辟地”到“三皇五帝”。这些传奇人物虽然可能不存在,但后人为了纪念他们,都会为他们修建陵墓。延安黄帝陵、宝鸡炎帝陵、河阳帝喾陵、蓝田华胥陵、成都古望帝陵、古丛帝陵等均属于此类陵墓。
2. 商周时期的墓葬
这一时期的墓葬既有传说中的墓葬,也有考古证实的墓葬。从亳州的商成汤王墓到安阳的殷戌诸王墓区,从陕西的周太王、周姬、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周康王、周穆王、周恭王墓,到河南的周灵王墓、周纣王墓、王城墓、金村墓区。虽然我都去过,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3. 秦始皇陵
秦朝建立后不久便灭亡了,只留下了宏伟的秦始皇陵和简朴的秦二世陵。但在秦人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形成了西柘、“崖”、平阳、永城、黎阳、咸阳、至阳、都东、寒森寨、骊山十个不同的陵区,分布在甘肃东南部和关中西部的广大地区。除秦二世陵可能是传说中的陵墓外,其他秦帝的陵墓均已被考古证实。
4. 西汉皇陵
西汉帝陵规模庞大,除杜陵、巴陵外,其余分布在咸阳武陵源区,即茂陵、平陵、延陵、康陵、渭陵、夷陵、安陵、长陵、阳陵。1995年,我第一次来到汉成帝刘骜的延陵,2007年我又来到了西汉所有的帝陵。我对西汉帝陵了如指掌,对考古发现的每一座陪葬墓、每一处建筑遗址、每一件文物我都了如指掌,我为它们感到自豪,并把它们定为我的研究方向。
5. 东汉皇陵
我爱西汉陵,所以对东汉陵也很感兴趣。但洛阳的东汉陵却一直让人难以捉摸。从光武帝刘秀陵,到北邙山古墓群,再到洛河南岸的昭峪,至今还分不清哪座陵墓是哪位皇帝的。2010年春节期间,我到孟津县光武帝陵,之后又多次去北邙山、南昭峪,逐一探访田野间高大的陵墓。
6. 三国魏晋南北朝帝王陵
由于国家分裂,这一时期的帝王陵墓遍布全国各地。从成都的刘备墓到安阳的曹操墓;从大同的永固陵到洛阳的北魏长陵、景陵;再到关中的苻坚墓、西魏永陵、北周文帝城陵、北周武帝孝陵、北周景帝公陵,在陕西众多的帝王陵墓中并不算起眼,所以我也是近几年才去参观这些帝王陵墓的。
7. 隋朝皇陵
隋朝存在的时间很短,陕西境内的隋朝陵墓只有三座,分别是隋文帝杨坚的太陵、隋炀帝的衣冠冢、以及传说中的杨祐陵。其中,只有太陵才是真正的帝陵,位于咸阳市杨陵区西郊的三峙峪上。从远处看,它傲然独立。2010年4月4日,在去宝鸡的路上,我第一次到达这里。
8. 唐代皇陵
陕西境内有唐代帝王陵寝十八座,包括献陵、昭陵、乾陵、定陵、侨陵、泰陵、建陵、元陵、崇陵、凤陵、竟陵、广陵、庄陵、章陵、端陵、镇陵、建陵、景陵,加上追封的永康陵、兴宁陵、顺陵、惠陵,共计二十二座帝王级陵寝。
这些帝王陵墓大多依山而建,分布在咸阳、渭南广大地区,有雄伟的神道和石刻。其中最著名的有唐太宗昭陵、唐高宗和武则天的乾陵、唐睿宗的樵陵、唐玄宗的泰陵。从1995年我第一次去乾陵,到2014年第一次去广陵,终于走遍了陕西所有的唐代帝王陵墓。
2017年12月30日下午5点左右,天还没黑,我们就到了唐公陵。这里是唐高宗第五子、武则天长子李弘的墓地。唐高宗追谥他为孝帝,按照皇帝的规格安葬于此。下葬仪式隆重,墓地被称为陵墓,一切帝王之礼,一应俱全。
9. 五代帝王陵
五代是唐宋之间的一个乱世,从公元907年到公元960年的50余年间,中原地区先后兴起了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等王朝,因此这一时期的帝王陵墓规模较小,分布在河南省的很大一片地区。2016年8月8日,我离开郑州时,去了新郑的后周帝王陵墓,参观了宋陵(太祖郭威之墓)、庆陵(世宗柴荣之墓)、顺陵(恭帝柴宗勋之墓)。
10. 宋皇陵
北宋皇陵位于河南省巩义市,除宋徽宗、宋钦宗被金军俘虏外,其余七位皇帝和赵匡胤的父亲(赵弘胤)均葬于此,人称“七帝八陵”。2010年春节,我第一次来到巩义,只发现了宋仁宗永昭陵、宋英宗永侯陵、宋真宗永定陵;2014年春节,我再次来到巩义,终于发现了宋宣祖永安陵、宋太祖永昌陵、宋太宗永熙陵、宋神宗永裕陵、宋哲宗永泰陵。 可惜当时雾霾太重,没有拍多少照片。
2015年4月21日,我独自一人到深圳,到广东找工作,上午来到南山区赤湾村参观宋少帝陵,这是南宋最后一位皇帝赵昺的陵墓,也是我参观过的唯一一座南宋皇帝的陵墓。
11. 西夏王陵
西夏陵位于宁夏银川西部的贺兰山麓,内有九座帝王陵寝,分别为李继迁裕陵、李德明嘉陵、李元昊泰陵、李良佐安陵、李秉昌献陵、李乾顺献陵、李仁孝寿陵、李纯佑庄陵、李安全康陵,编号为一至九号。2014年4月6日,我来到西夏陵,参观了一至六号陵寝。其余陵寝位于军事区内,不能进入。
12. 金元皇陵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南郊,有一座金朝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陵墓,俗称“砍头台”。后来他的陵墓被移到北京西南的大房山,被称为“睿陵”。2015年6月28日,我在沈阳工作期间,顺便去哈尔滨参观了这座陵墓。
蒙古人热衷于“秘葬”。成吉思汗陵墓究竟在哪里?千百年来,无人知晓。然而,在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的草原上,却有一座规模宏大的成吉思汗陵,里面安放着成吉思汗和夫人的宫帐。2014年9月7日,我从内蒙古回陕西的途中,参观了这座成吉思汗陵。
13. 明皇陵
明代皇陵有南京明孝陵、北京明十三陵、钟祥明陵,均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我分别于2012年、2009年、2015年参观过这些陵墓。参观明十三陵时,在参观了长陵、定陵、昭陵后,我和家人又包车去了献陵、庆陵、裕陵、茂陵、泰陵、康陵。
14. 清皇陵
清代皇陵包括塞外三陵、清东陵和清西陵,均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2005年4月23日、25日,我在沈阳面试期间,参观了皇太极昭陵和努尔哈赤福陵;2017年10月5日,我和家人驱车前往河北易县清西陵,参观了道光穆陵、嘉庆长陵、光绪崇陵、雍正泰陵以及华龙陵区的溥仪墓。
15. 中华民国总统陵
清朝灭亡后,中国没有了皇帝,但皇陵依然存在。安阳袁世凯墓和南京中山陵堪称清朝皇陵的代表。2012年4月和10月,我分别参观了这两座民国总统陵墓,感受了中国几千年帝陵文化最后的辉煌魅力。
参拜历代帝王陵墓,回顾五千年灿烂文化,不仅是一次次的参访,更是一次次的追忆。无论是英明的统治者,还是愚昧的统治者,那些我们在书中无数次见过的帝王,此刻就在我们面前,怎能不激动呢?
虽然这十几年去过那么多帝王陵墓,但还有很多没有去,比如南京的孙权墓、南朝陵和南唐二陵、绍兴的南宋六陵、遵化的清东陵、内蒙古的辽代帝王陵,这些我都没有机会去参观,希望以后能全部去参观。
有朋友曾跟我开玩笑说:“你去过那么多帝王陵墓,他们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保佑你的!”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